作者 吴琇莹 2005.04.24
如果有两个人拥有一模一样的东西,但他们使用这个东西的方法,在最关键的地方竟然不一样,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值得研究的事情。
我有一双眼睛,就是上帝成当年成为人的时候,也拥有的那种人类的眼睛。他的瞳孔也会随着光线明暗而变化;有沙扬起时,他也会把眼睛快快眯起;闭眼的时候,他的睫毛也会可爱地覆着。
我用我这双的眼睛,欣赏过美丽的风景,他也是。日出日落,月圆月缺,星斗满天。玫瑰含苞,草儿青青,落叶满山。山高谷深,原野无边,波光粼粼。美丽的风景面前,他与我一样伫足。
我用我这双眼睛,瞥见过丑陋的风景,他也是。丈夫恶狠狠地掴妻子耳光;少年围着一个小孩欺负;老板诬赖看不顺眼的员工;有钱人家踢了乞丐面前的小碗。但是,丑陋的风景面前,他依然伫足。
更不一样的是,他不只伫足,还走近。走近恶狠狠的丈夫,走近欺负小孩的少年,走近存心诬赖的老板,走近不知怜悯为何的有钱人家。走近,走近,直到丑陋的风景中最丑陋的部分,成为他眼中的瞳人。
我与他拥有同样的眼睛,瞳孔会随着光线明暗而变化;有沙扬起时,会快快眯起;闭眼的时候,睫毛会可爱地覆着。我们拥有的,都是人类的眼睛。我的眼睛和他的一样,他的眼睛和我的一样。他却让丑陋风景中最丑陋的部分,成为他眼中的瞳人。
我真的得好好研究,为甚么,我们使用眼睛的方式,在这么关键的地方,如此不一样。以及,更重要的,是否他这样其实终究会看到美景(因为,我觉得他实在不会比我笨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