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靈糧選集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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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暴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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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經文:雅各的兒子們因為他們的妹子受了玷污,就來到被殺的人那裡,擄掠那城,奪了他們的羊群、牛群,和驢,並城裡田間所有的;又把他們一切貨財、孩子、婦女,並各房中所有的,都擄掠去了。(創世記34章,節錄27-29節)

這是一個暴力的故事。若不是上主的干預(35:5),暴力只會延續下去。上主的干預不代表雅各兒子以暴易暴的方法正確,而是祂不願讓暴力成為人類生活的邏輯。正如當該隱殺亞伯後,上主不容許其他人為亞伯報仇,反而為保護該隱,免他被殺(創4:9-15)。上主為被殺的亞伯傷心,但不贊同以牙還牙式的正義。

在創世記34章中,暴力之一來自社會錯誤的意識形態。聖經用「玷污」來描述底拿被施暴一事(34:2, 13),但這描述只會進一步加深被施暴者的痛苦。當被施暴者自覺玷污時,她只會更自卑、更自憐、抬不起頭做人。不是處女已是不可改變的事實,但不是處女不等於玷污。對一個女子來說,被人施暴沒有損害她的潔淨,只有將身體出賣才是一種玷污。施暴是對女子嚴重的暴力,而玷污進一步折磨被施暴者的人生。走出暴力就是不容許施暴者繼續施暴,也不讓玷污繼續逼害自己。

  暴力之二來自社群或其他人的尊嚴高於個人。對於示劍提出迎娶底拿,作為父親的雅各態度很含糊。他想還自己的女兒一個公道,還是擔憂拒絕示劍的要求會帶來不好的結果(雅各家是寄居者)?底拿兄長的反應不必然代表他們很關心底拿,因為我們從沒有聽見底拿的聲音。雅各一家的反應說出一種人際的暴力,就是不是受害者的感受代替了受害者的感受。

意即,底拿兄長感受到的羞辱比底拿還要大,以致他們不只向示劍一人報復,更向他全家和全城的人報復。類似的情況也在我們的生活中發生,例如,為了怕別人的批評和閒言閒語,很多基督徒家庭都沒有勇氣讓自己的孩子做回自己,牧師的家庭尤甚。又有學校為了聲譽,不按程序將頑皮的學生開除,忘記了教育工作者的使命。當家庭的尊嚴高於個人的尊嚴時,底拿被施暴一事已變成另一事了。

  暴力之三來自仇恨。當仇恨佔據一個人的心靈時(34:31),他已看不見自己的殘暴比他所批判的殘暴更殘暴,也看不見自己正製造新一輪的暴力。不正義的事不可以輕易被放過,但當缺乏寬恕時,爭取正義極容易成為另一輪暴力的開始。寬恕不是不講正義,也不是當以往發生的事沒有發生過,而是不以報仇為目的。要求被傷害者寬恕並不容易,但只有寬恕,暴力才會終止。以眼還眼可以是正義,但沒有寬恕,被懲罰者就只會感受到報復多於被寬恕。當然,被懲罰者可能不會領受寬恕,但懲罰不應就因此更大,因為寬恕是由受害者決定的。

  如起初所說,若不是上主的干預,暴力將會無止境延續下去。或許,我們會問,「上主,為何不早一點干預?若是,底拿就不會被施暴?亞伯就不會被殺害?」我沒有答案,但只知道沒有上主,我走不出仇恨、面子、社會眼光和傷痛。

◎默想:願上主賜我們一顆和平的心去爭取正義,並使我們在悲劇下仍存和平的心。

●本專欄為個人來稿,也曾與【香港基督徒學生福音團契文字事工】合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