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神學與生活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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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督為首,天下為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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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看這幅生命力十足的畫面:熱力四射的刺眼豔陽下,揮旗吶喊的熱情民眾,與台上緊握麥克風、熱血滾滾、汗水淋漓的社運發起人……

去年10月10日,我成為走上街頭的一員參與「十月十日 天下為公」遊行。此遊行的訴求是對黑箱服貿、洪仲丘冤案與連月藍綠鬥爭不滿。當公民旗升上、兩黨降半旗、眾人高唱公民歌:「你敢有聽著咱的歌 唱出艱苦人的苦痛 這是咱毋願一世人成做奴隸的心聲……」真的讓我有許多感觸,特別是對自己所信的基督信仰有更深的反思。

大會邀請人氣破表的拷秋勤樂團,看到他們的旗子與T恤上面印著斗大的「激進」,給我很大的震撼。我立即連想到基督教信仰也誕生在一個政治混亂、種族複雜、各種認同問題激盪的時代,而耶穌本身更是一個具有話題性、十足反動形象的人物。祂推倒聖殿外買賣的攤子,公開斥責宗教領袖的偽善,又憑著聖靈以憐憫到處施展神蹟,讓人驚呼連連。

耶穌彷彿搖著「上帝國來臨」的大旗到處行走,說祂「激進」似乎也不為過,難怪奮銳黨的西門、與號稱「雷子」的雅各和約翰兄弟,會被吸引來跟隨祂。

遊行現場,這群「激進」的人民,手上揮著旗子,身上貼著貼紙,扛著許多自製的嗆政府標語,甚至有人不惜在身上刻上大規模的愛國刺青,幾乎全身上下都有明顯的標語與圖案,不禁讓我聯想到上帝吩咐百姓如何竭盡全力來遵守祂的話:「要記在心上,也要殷勤教訓你的兒女。無論你坐在家裡,行在路上,躺下,起來,都要談論。也要繫在手上為記號,戴在額上為經文;又要寫在你房屋的門框上,並你的城門上。」(申命記6章6~9節)

我認為這段經文的教導是,信仰既然是我們生命的核心,那麼各種屬靈的記號應該成為日常重要的一部分,不應刻意隱藏。但我觀察到現在台灣的基督徒,還無法將信仰的價值觀與實際生活做很好的整合,似乎個人私有的信仰生活,與我們對世界的看法有時候風馬牛不相及,或者只侷限在特定議題(例如多元成家法案)。

其實福音難道不應引導我們,用信仰的眼光、廣泛而熱切地關心社會與世界的重要問題嗎?社會運動人士強烈的訴求與想法,因為長期關心而彰顯為各種明顯的標誌;我想我們的信仰也應該深化與火熱到一個地步,讓我們不得不用盡各種方法極力表達出來。

離開熱鬧滾滾的濟南路幾天後,我開始沉澱且繼續思想,發現社會運動畢竟有其侷限性,其中一個盲點是受困於特定思維,而基督信仰應該有一種跨時代與跨領域的廣度。以最近對政府的反抗言論來看,幾乎最後都會有一致的口徑,就是要「反馬」,我個人對現任總統也很不滿,因為他有不少明顯的缺失,但難道他是我們反對的終極對象嗎?

反馬的迷思在於,其實我們對於個人領袖的期望太高,以為有英明的領袖,人民就可以高枕無憂、國家就會昌盛進步;當初馬英九會選上總統,不也就是因為許多人迷信他那塊近乎神話的「清廉」金字招牌嗎?

事實上,我們不應把所有的期待與盼望都放在軟弱的人身上,這不僅不是一個民主社會該有的思維,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拜偶像的錯謬。以基督徒的角度來看,歷經兩任各有軟弱的領袖-陳水扁和馬英九,或許我們可以做的是更多的禱告、更殷勤的公民監督,以及跳脫藍綠選邊站(因為這兩方都不總是可靠)的刻板思維。

最後,我對終末仍有所期盼,就是基督自己可以完全掌權,帶來真正的和平、自由與公義。我們不能放棄我們身為公民應該要有的覺醒與抗爭,更不應該冷漠、懶於做各種改革,但按照聖經所說的:「祂的政權與平安必加增無窮。祂必在大衛的寶座上治理祂的國,以公平公義使國堅定穩固,從今直到永遠。萬軍之耶和華的熱心必成就這事。」(以賽亞書9章7節)

人手所不能做的,唯有上帝能做,上帝才有能力讓「天下為公」的理想充分實現。